华伦天奴是颠覆，还是传承？
在红毯上优雅驰骋 64 年的意大利奢侈品牌 Valentino 走到了十字路口。
2024 年 4 月，当众人还在回味 Valentino 2024 年秋冬系列的细节时，Valentino 突然换掉了在任 25 年的老将 Pierpaolo Piccioli，任命设计鬼才 Alessandro Michele 为新的创意总监，震惊业界。
把一个以高级定制起家的奢侈时装品牌交给没有做过高级定制且个人风格极其鲜明的明星设计师接管，无疑是一个大胆且冒险的决定。
半年后，Alessandro Michele 的闪亮登场一举把 Valentino 推到 2025 春夏巴黎时装周的话题风口，成为日程上期待值最高的奢侈品牌。
在被改造成废弃古堡庄园的巴黎柔道武馆秀场上，Alessandro Michele 麾下的 Valentino 2025 春夏系列以「Pavillon des Folies（愚人船）」为主题，涵盖 85 件男女同款的服装。
各式繁复华丽的图案、刺绣、珍珠和印花，以及幽暗的氛围，让人不禁想起 Alessandro Michele 在 Gucci 最辉煌的时刻，时针仿佛被拨回了十年前。
当时 Gucci 的处境和 Valentino 极其相似，市场上充斥着无 logo 无性别的「normcore」风，Alessandro Michele 的极繁美学让人耳目一新。从那之后，Gucci 便迎来久违的业绩腾飞，短短八年就闯进百亿欧元俱乐部。
此次 Alessandro Michele 同样用自己的标志性审美洗刷掉 Piepaolo Piccioli 在 Valentino 16 年创意总监生涯留下的印记。
人们不禁好奇，他在 Gucci 创下的业绩神话，会在 Valentino 复刻吗？Valentino 过去数十年积累下来的品牌资产将以怎样的形式延续，能否实现进一步提升？
01. 红裙、玫瑰和 V 字 logo
凭借高级定制礼服以及对意大利时尚文化艺术的深耕，Valentino 在时尚界占据了近 60 年的领先地位，至今仍然是世界上最知名的品牌之一，是华丽高贵和优雅的代名词。
资料显示，Valentino 由 Valentino Garavani 与终身伴侣 Giancarlo Giammetti 于 1960 年共同创立，前者负责输出创意，后者负责打理创作之外的所有事务。
Valentino Garavani 于 1932 年出生于意大利伦巴第大区的一个中产家庭，从小就在母亲的影响下对时尚产生浓厚兴趣，逐渐尝试给家人设计服装。
他在接受采访时曾回忆到，「每当看到母亲穿上我设计的衣服，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就感到无比的满足，那一刻我意识到，带给女性美和自信，就是我毕生的追求」。
为了能更好地了解时装设计与工艺，Valentino Garavani 在 17 岁那年前往巴黎埃科尔德博萨和香榭丽舍时装学院学习，先后师从当时著名的设计师 Jean Dessès 和 Guy Laroche，系统地掌握了高级定制服装的精髓。
1959 年，学有所成的 Valentino Garavani 决定独立发展，移居罗马并开设了第一家个人工作室。
当时正值动荡且富有激情的年代，Valentino Garavani 在第一个高级定制系列中以歌剧《卡门》为灵感，设计了一件名为「Fiesta」的红色小礼服，裙摆上装饰着由皱纱制成的玫瑰花朵。
这件剪裁优雅、充满复古宫廷气质的红色礼服一炮走红，玫瑰和鲜红色也成为人们对 Valentino 的第一印象，被称为「Valentino Red」。
1962 年，Valentino Garavani 这位天才时尚设计师开始崭露头角，在佛罗伦萨的皮蒂宫举办了首个时装秀，主题是「La Dolce Vita（意为：甜蜜生活）」，并登上法国版《VOGUE》杂志封面，获得时尚界以及上流社会、贵族和明星的青睐。
名气和影响力的不断提升让 Valentino Garavani 在 1967 年一举拿下有着时尚界「奥斯卡」之称的 Neiman Marcus 大奖，成为无可争议的意大利知名时装设计师。
1968 年，Valentino 推出的白色婚纱系列再次掀起波澜。《女装日报》在秀评中写道，「几乎没有褶皱的白色礼服裙点缀着斗篷、蕾丝与刺绣，让美国人纷纷为这个意大利时装品牌疯狂」。
接连不断的好评让 Valentino Garavani 充满信心，于 1969 年在米兰和罗马开设了销售成衣门店，并于次年与 Gruppo Finanziario Tessile 签订生产协议，推出首个成衣系列 SS 1971，把高级定制的精致和考究融入成衣设计。
随着极具辨识度的套装和连衣裙风靡欧美时尚圈，Valentino 又推出饰有字母「V」的时装、饰品及手袋，成为业内第一个用字母作为装饰元素的品牌。Valentino Garavani 还把蝴蝶结塑造成为一种女性气质的象征，他设计的第一批带有蝴蝶结的连衣裙发布后，获得了观众长达十分钟的掌声。
1975 年，Valentino Garavani 带着自己设计的冬季系列回到巴黎时装周，进一步坐稳意大利头部时装品牌的地位。1978 年，Valentino 首款香水面世，一年后第一款牛仔裤上市。
1984 年，Valentino Garavani 作为最具影响力的意大利时装设计师，受邀为参加洛杉矶夏季奥运会的意大利国家队队员设计制服。
不过 30 年的时间，Valentino 就完成了从小众到大众，从高定到成衣和综合型奢侈品牌的蜕变，并把红色和白色，V字 logo、玫瑰、蝴蝶结以及波点等看似平平无奇的元素，用到一季又一季的华丽礼服和成衣配饰上，变为品牌无法替代的标识。
Giancarlo Giammetti 在接受《VOGUE》采访时透露了他们的秘诀，「我们不喜欢扔掉我们喜欢的东西或带来好运的东西」。换言之，只要是受到市场肯定的设计和元素，Valentino 都会延续下去。
02. 奥斯卡红毯上的「常胜将军」
除了自身才华，Valentino Garavani 将他的成功很大程度上归功于名人效应。
在巴黎求学的经历让他拥有众多上流社会和明星名人资源，从英国皇室到好莱坞一线明星都是他的客户，美国前第一夫人杰奎琳·肯尼迪也是其中之一。
1964 年，杰奎琳·肯尼迪一口气选购了六套 Valentino Garavani 设计的高级定制时装，自此成为忠实粉丝，1968 年嫁给希腊大亨亚里士多德·奥纳西斯时，也选择了 Valentino 象牙色蕾丝连衣裙作为婚纱。
在杰奎琳·肯尼迪的背书和支持下，Valentino 成功打开美国市场，许多明星慕名而来，在首映式、电影节和婚礼等重要时刻都会邀请 Valentino Garavani 为他们设计定制礼服，从索菲亚·罗兰到南希·里根，从布鲁克·希尔德斯到莎朗·斯通，几乎没有人能抵挡他服装的魅力。
「史上最佳奥斯卡礼服」排行榜中也收录了多个 Valentino Garavani 的经典作品，包括 2001 朱莉亚·罗伯茨的黑白复古礼服、2003 年珍妮弗·洛佩兹致敬杰奎琳·肯尼迪的造型和 2007 年安妮·海瑟薇穿的黑白蝴蝶结复古礼服裙等，都被人称赞至今。
2006 年，Valentino Garavani 在《穿普拉达的恶魔》电影中以自己的身份出演，重现了一场完整的时装秀。一年后，他决定退休。导演 Matt Tyrnauer 特别拍摄了一部名为《Valentino：末代王者》的电影，记录这位时装史上公认的最重要的设计师和革新者之一职业生涯的最后一幕。
2007 年，Alessandra Facchinetti 作为继任者加入 Valentino，然而由于理念不合很快就被踢出局。2008 年，Valentino 开启了由 Pierpaolo Piccioli 和 Maria Grazia Chiuri 联合创意总监领导的时代。
两人曾在 Fendi 工作，因对 Valentino 的故事、文化和优雅十分着迷，于 1999 年加入品牌负责配饰的设计。秉承着对 Valentino Garavani 的敬仰和尊重，Valentino 在他们手中得到了更加现代的诠释，继续成为众多明星名人的红毯首选。
2010 年，Maria Grazia Chiuri 设计的铆钉鞋迅速受到年轻消费者的喜爱，在互联网和社交媒体上爆红，成为 Valentino 史上最赚钱的单品。
延续创始人的作风，二人又推出铆钉手袋和铆钉耳环、手镯和皮带等产品，把铆钉元素打造成为品牌又一标志性符号，成功将 Valentino 带进 10 亿欧元俱乐部。
2016 年，Maria Grazia Chiuri 离开 Valentino 前往 Dior，Pierpaolo Piccioli 选择留下，担任 Valentino 唯一的创意总监。
拿到完全把控权的 Pierpaolo Piccioli 终于等到释放自己的机会，蝴蝶结、玫瑰和羽毛等高定礼服常见元素被应用到日常的成衣设计中，牛仔裤和白衬衫等日常服饰则被呈现在高定秀场，他的笔画让 Valentino 增添了张狂和年轻的感觉。
在服装的剪裁、面料与色彩的搭配方面越发敢于突破的 Pierpaolo Piccioli 还于 2021 年为 Valentino 开拓了男士高定业务版图。
2022 年底，Pierpaolo Piccioli 主导创作的 Valentino Pink 系列以及在全球主要地区同步展开的「Pink PP」快闪活动引发轰动。这个浓缩了多元、平等、开放、自由等愿景的颜色迅速在社交媒体形成病毒式传播，成为 Pierpaolo Piccioli 职业生涯的闪光点，助力他再次拿下英国年度设计师大奖。
Pierpaolo Piccilo 在独挑大梁后首次接受采访时曾如此说道，没有了 Maria Grazia Chiuri 在身边共事，他不得不强迫自己努力钻研，进行创意储备，「一个人必须踏实下来好好想想自己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可以贡献，否则你就会沦为泛泛之辈」。
然而再强大的创造力，也抵不过时间，对于瞬息万变的时尚行业来说，25 年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无论是 Valentino 还是 Pierpaolo Piccioli 都到了开启新篇章的时候。
03. Valentino 的另一面
仔细观察不难发现，Valentino Garavani 虽然离开舞台，但他并没有完全放手。
这一点从 2007 年 Alessandra Facchinetti 被迅速换下就有所体现，最终还是交棒给能够延续他华丽优雅高贵的美学以及各种经典元素的 Maria Grazia Chiuri 和 Pierpaolo Piccioli 手中。
两相比较，此次启用以叛逆作风著称的 Alessandro Michele 为创意总监，管理层要彻底革新 Valentino 的决心可见一斑。
实际上，Alessandro Michele 在上任两个月后就已经为他的颠覆举措进行了铺垫。
按照行业常规，人们原本并未期待在任命不到三个月就能看到 Valentino 的新面貌，Alessandro Michele 却赶在 6 月米兰男装周的最后一天交出了答卷。
这个名为「Advant les Debuts（开始之前）」的 Valentino 2025 早春系列 lookbook，造型多达 171 个，涵盖男女成衣、皮具手袋、鞋履以及丝巾配饰等几乎全线产品。
Alessandro Michele 在接受采访时表示，自己在 Valentino 丰富的历史档案中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化学反应，也和联合创始人 Giancarlo Giammetti 进行了交谈，这个系列是他对创始人 Valentino Garavani 的致敬。
在 Valentino 最新发布的 2025 早春系列大片新闻稿中，Alessandro Michele 进一步解释道，「以 Valentino 传奇总部 Mignanelli Palace 为起点，我重新构想出一个全新的『家园』，面对每一处即将成为家园的新址，我们对其历史不应只囿于一种简单的观望，而应视其为一次再创作的契机」。
作为呼应，Alessandro Michele 在 2025 春夏系列再现了 Valentino 上世纪的黄金岁月，开场的第一个黑白撞色心形拼接连衣裙其实就复刻了 Valentino Garavani 于上世纪 90 年代创作的一套高定时装。在他的解读中，「Valentino 从来不是一个极简主义者，而是一个极繁主义者」。
图为 Valentino Garavani 于上世纪 70 年代的高级定制系列作品
Alessandro Michele 也不否认对自己审美的坚持，比起 Valent-ucci 和 Gucci-tino，他更希望人们的反应是「那是 Gucci！」，「这是一种赞美，因为这是我」。
毫无疑问，Valentino 2025 早春和春夏系列将受到 Alessandro Michele 以前的粉丝追捧，这些粉丝从未真正接受过整个静奢风格，且致力于把复古风潮作为一种生活方式。
然而在 Valentino 忠实顾客和行业观察者眼中，Alessandro Michele 的说法多少有点牵强，若除去 V 字 logo、蝴蝶结、波点和红裙等标志性元素，Valentino 2025 早春系列以及春夏系列的廓形、剪裁、图案和配色风格与 Alessandro Michele 过往在 Gucci 期间的作品无异。
纽约时报时尚评论家 Vanessa Friedman 认为，Alessandro Michele 并没有走出舒适区。她给出的秀评是，「Valentino 正在改变，这些衣服与 Pierpaolo Piccioli 领导下的设计风格截然不同，但对于 Alessandro Michele 来说，这场秀是他跨越十年的华丽元素拼贴」。
时尚记者 Tim Blanks 则坦言，「Alessandro Michele 的 Valentino 首秀永远无法与他为 Gucci 设计的首个系列所引发的震撼效果相提并论，因为那种『给予人们他们不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的灵感闪电只会击中一次。」
另有观众在接受采访时说道，「我们希望看到 Alessandro Michele 对 Valentino 的诠释，而不是 Gucci 2.0」。
相较之下，买手和采购们对 Valentino 的新面貌普遍持积极的态度，这场用极繁来打破过往的大秀并非完全脱离品牌档案，Alessandro Michele 的繁复美学反而能更好地衬托品牌不同时代的闪光点。
奢侈时尚零售平台 Mytheresa 首席商务官 Richard Johnson 表示，「这场秀充分体现了 Alessandro Michele 对 Valentino 的愿景，他挖掘出了一种更加柔和、女性化的感觉，这就像一首对罗马和 Valentino 的颂歌，创造出一种精致而高雅的美感」。
英国奢侈品百货 Harrods 时尚采购总监 Simon Longland 更直言「一场秀就为 Valentino 创造了一个全新的世界」，从面料到款式，再到手袋配饰，该系列在各个方面都显得丰富多彩。
Oretelli & Co.总经理 Mario Ortelli 同样给予了积极的评价，「虽然 2015 年的消费者与 2024 年的消费者不同，但 Alessandro Michele 非常了解时代精神，具有引领潮流的能力」。
Mario Ortelli 的信心源自于 Valentino 相对同行较低的皮具占比。他认为，「Alessandro Michele 的主要任务之一是提升品牌吸引力，并利用它来推动皮革制品的销售，这场秀有很多配饰，包括新手袋、鞋子，甚至下唇环，与经典系列相得益彰的新配饰可能会使业务受益」。
虽然这有待市场和时间验证，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Alessandro Michele 的加入以及对 Valentino 风格的大胆扭转，是管理层从商业化层面考量作出的决策。让 Valentino 不再像人们认知中的 Valentino，正是他们想要的效果。
Valentino 董事长 Rachid Mohamed Rachid 在宣布新创意总监任命后接受采访时曾自信预言，「静奢风」即将退潮，人们将重新渴望风格大胆的设计，Valentino 也将因此进入全新篇章。
04. 时势驱使的剧变能造就新经典吗？
显然，Valentino 在进行着一场豪赌，把赌注都押在 Alessandro Michele 的风格以及时尚潮流轮回上。
这一突变不是空穴来风。2023 年，新一轮极简静奢风崛起，本应是受益者之一的 Valentino 却没能分到蛋糕，销售额出现疫情后的首次下跌，同比减少 3%至 13.5 亿欧元。
在时尚搜索引擎 Lyst 热门品牌榜单上，Valentino 的排名也从第一季度的第四名下滑至第四季度的第十名，前三名被 Loewe、Prada 和 MIU MIU 牢牢占据。
尽管 Valentino 把业绩下滑归咎于奢侈品消费的放缓，但种种迹象都在传递一个事实，在消费者拥有越来越多选择的大环境下，人们对常年稳定输出的 Valentino 已经审美疲劳，高级定制礼服的刻板印象则限制了 Valentino 在手袋鞋履品类方面的发挥空间。
此外，于 2023 年 7 月成为 Valentino 重要股东的开云集团，也是促成创意总监更换的关键决策者。
2022 年底，开云集团下定决心与 Alessandro Michele 分道扬镳，并找来曾在 Valentino 跟随 Pierpaolo Piccioli 多年的设计师 Sabato de Sarno 担任 Gucci 创意总监，试图用高辨识度的 Ancora 红和极简设计来挽回份额。
开云集团没想到的是，随即业内就传出全球最大奢侈品集团 LVMH 向 Alessandro Michele 递橄榄枝的消息。曾经的王牌落入对手阵营，这在竞争激烈的金字塔顶争夺战中是不可接受的。
另一边，新 Gucci 在市场中未如预期般获得喝彩，反响平平，也让开云集团充满危机感。
在此情形下，用 17 亿欧元收购 Valentino 30%股份，再借此锁定 Alessandro Michele，保留后路，无疑是一笔划算的买卖。根据协议，开云集团在 2028 年可以向 Valentino 母公司 Mayhoola 提出收购剩余股份的要约。
由此可见，Alessandro Michele 加入 Valentino，其实是开云集团与 LVMH 两个奢侈品巨鳄之间博弈的结果，也是开云集团给 Alessandro Michele 递的一个台阶。
为凸显双方关系重修旧好，开云集团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 François-Henri Pinault和妻子、女演员 Salma Hayek 以及开云集团副首席执行官 Francesca Bellettini 均出席了 Alessandro Michele 在 Valentino 的首秀。
与 Alessandro Michele 在 Valentino 重聚的前同事还有 Jacopo Venturini。Jacopo Venturini 是 Valentino 的老将，2015 年被 Alessandro Michele 的首秀打动后果断接受邀请，加入 Gucci 担任营销和全球市场副总裁。
Jacopo Venturini 对 Alessandro Michele 用上世纪 70 年代的视角解读 Gucci 的方式感到很兴奋。在他看来，那个时期的意大利时装品牌生机勃勃，是最值得被记住和再现的历史。
这一认知与 Alessandro Michele 对 1970 年代的历史、文化和艺术的着迷与坚持一拍即合。作为在 Gucci 关系紧密、共事了四年的合作伙伴，Alessandro Michele 和 Jacopo Venturini 之间毋需磨合就能达成默契。
在 Jacopo Venturini 的支持与配合下，Alessandro Michele 的创造力在 Valentino 可以得到最大程度的释放与转化。目前看来，Alessandro Michele 在 Gucci 实施到一半就被迫中止的计划，基本都转移到了 Valentino。
本月早些时候，Valentino 宣布缩减办秀频率，每年将只举办两次男女混合时装秀， 和一次高级定制时装秀。新闻稿如此表示，「高定时装是一种永恒的艺术形式，这样的规划会进一步提升品牌的创作灵感和作品的艺术价值」。
在新闻发布会上，当被问及减少时装秀场次是否是他的选择时，Alessandro Michele 坦承，「很明显，我一直在努力做到这一点。我以前在 Gucci 采取过同样的举措，Jacopo Venturini 与我的想法也非常一致」。
与 Alessandro Michele 关系密切的明星名人也被带到了 Valentino，Harry Styles、Jared Leto、Elton John 和 Colman Domingo 等明星都到场为他站台。
Valentino 品牌代言人杨紫、关晓彤与以往不同风格的秀场造型则入选了海外媒体票选的最佳时装周造型，并在国内社交媒体上引发讨论，小红书上#杨紫同款#、#关晓彤同款# 这两个话题浏览量分别超过 1.1 亿次和 1.6 亿次。
对于业界的争议和质疑，Jacopo Venturini 十分坦然，「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根据我的经验，品牌公司的 DNA 比任何公式都强大得多，经营公司是一个没有方法论的事情」。
Alessandro Michele 则表示，「我认为时尚有时似乎并不重要，只是我认为我们需要，这来自人类对打扮的欲望」。
需要警惕的是，在创意总监与品牌不再强绑定的时代，一切都有可能发生。就像曾经把 Bottega Veneta 推上品牌热榜的 Daniel Lee 救不活 Burberry，Hedi Slimane 加入 Celine 六年后又被踢出局一样，没有谁会是永远的功臣。
根据最新报道，Pierpaolo Piccioli 或许会接替 Kim Jones 成为 LVMH 旗下奢侈品牌 Fendi 的创意总监。若这一消息属实，Maria Grazia Chiuri 和 Pierpaolo Piccioli 二人组将在 LVMH 重新汇合。
随着奢侈品体系愈发制式化，人们在一种创意表达和另一种创意表达之间的喘息时间越来越短。BRANDST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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